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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星-十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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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都非常配合,把屋子里的人笑得都快把屋顶掀翻了。

    诸航说帆帆是个骗吃骗喝的人来疯。卓绍华说,他们都说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。“难道你身上就尽是优点?”诸航大叫。

    卓绍华笑,“小心走路。”

    两个人正走在沱江边上。有条小船从眼前划过,船前面搁着两个竹篓,里面的鱼蹦来蹦去。看着小船,看着清澈的江水,看着倒映在水中的古城,看着远处被雪罩着的秀山,卓绍华不禁叹了声:“真美!”

    “要是春天来,这里更美,百花齐放,凤凰城里到处都是花的香气。”

    “夏天呢?”

    “夏天,凤凰最舒适了,这里有凉风,可以去山里飘流,听暮鼓晨钟,傍晚可以坐在沱江边的酒吧,听乐队演奏,看江中的河灯,还会有烟火。夏天,是凤凰最浪漫而又激情的季节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在凤凰的夏天,一个青春年华的男子,恰好再遇到一个漂亮的女子,应该很容易就爱上她吧?”

    “首长,你想来个艳遇么?”诸航揶揄道。

    卓绍华没有笑,神情很认真:“我不认为是艳遇,我觉得还是单纯的爱情。也许不会想到以后长长岁月里的责任和义务,也不会去考虑现实中要面对的琐碎问题,纯粹是因为心动就喜欢上了,不含任何杂质。你说呢?”

    诸航沉默了,她知道首长在暗示什么,那是姐姐与晏南飞的故事,她无权评价。“爱情”就两个字,可是所有的相爱过程都不能复制,各自的历程,各自的酸甜苦辣,各自品尝,至于结局,看天意。但是不管如何理智如何开明如何豁达,在她的心里,不管何时何地,骆佳良都会重于晏南飞,尽管他给了她生命。

    关于和骆佳良的第一次见面,诸盈没有什么印象,似乎是某次工作聚会还是哪个同事的宴请上,等她把他的名字和他这个人对上号时,骆佳良说他们都认识一年多了。

    骆佳良却记得很清楚,那天,诸盈和银行里的几个同事来他们单位办理工资卡的业务,他负责接待。都是白皙漂亮的姑娘家,都穿一身藏青色的银行制服,发式也相似,看着都差不多,他却偏偏只记住了诸盈。后来,他想可能是诸盈很少笑的缘故。

    其实诸盈态度非常礼貌,但笑起来很浅、很短,笑意都没展开,就没了

    一开始,他没敢生出任何非分之想。他有自知之明,他和诸盈,是典型的癞蛤蟆和百合。但癞蛤蟆也有欣赏天百合的自由,虽然只能默默地放在心里,虽然只能远远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,我们认识吗?”都第六次假装和诸盈在银行门口偶遇,他热情地打招呼,她皱着眉头问。

    他又一次自我介绍。

    她露出职业式的微笑,点下头,从不寒暄,飘然离去。

    她像有很沉重的心思,没人时,会偷偷流泪,即使她掩饰得很好,他好几次看出她泛红的眼角。

    他找同学给她拉了笔大业务,她请他们吃饭。那晚上,她喝了很多酒,仿佛和谁拼命似的。吃完出来,他把同学送上了车,一回来,看到她抱着棵树大吐特吐。他去买了瓶矿泉水,在远处默默地站着。

    她吐好,慢慢蹲了下去,就那么跪在地上。

    他以为她不舒服,忙跑过去,才听到她在哭。是痛得不能再痛、忍得不能再忍的无助的嚎哭。

    他不舍地拍了下她的肩,她回过头,拿泪眼瞪他,“骆佳良,你是不是想追我?告诉你,我不是处女,我三十岁了。”

    骆佳良就那么站着,像尊雕塑,不是惊愕,而是心疼。他什么也没有说,他知道她是在为一个男人伤心。他真不懂那个男人怎么舍得让她流泪的?

    诸盈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去,他不远不近地跟着。他听见她边走边哭,哭声很小,泪却涌得很凶。

    他的心疼得揪成了一团。

    像许多北漂族一样,她租住在一间地下室内。其实她这样的职位,薪水不算太低,应该可以租个不错的小公寓。她却过得艰苦,上班穿银行的制服,下班的衣着都是极普通。可是她的清丽、知性、温婉无法遮掩,骆佳良觉得在他三十一年来,她是他见到的最美的女子。

    他看着她进去。他仅站了一会,腿就被蚊虫咬了几个大苞。地下室内又潮湿又闷热,她该怎么挨过漫漫长夜?

    第二天,他去超市买了顶蚊账,买了驱蚊液,还买了只大西瓜。过去的时候,恰巧遇到房东,他请房东帮他开了下门。房东盯着他的眼神无比的诡异,但还是把门开了。屋子收拾得非常干净,一条小薄毯叠得方方正正。在枕头旁边放着个镜框,里面是个小女孩,咧着掉了两颗大门牙的嘴巴。眉宇间依稀和她有点相似。

    他把蚊帐挂上,西瓜洗了洗,找了冰块冰着,然后就走了。

    再次碰面,她没提一个字。

    他隔个几天,就去地下室一趟,送点水果,送点点心。遇不到房东,他就把东西搁在门口,从来不留条。他也从不约她单独出来见面,也不会主动去银行找她。

    闷热的夏天过去,便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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